首例换头手术将在2017年实现,志愿者患

说起来叫“换头术”,应该是英文直译Headtransplantation,实际上中文翻译用换身术更准确一些。因为从科学上来看,一具身体的所属人在于其大脑。

第一个志愿者,来自俄罗斯的一位30岁的计算机学家,已经曝光,而且还说,今年6月,这位意大利神经学家将会在一个神经手术专业的年会上发布整个手术的详细计划。我才意识到,这货是要来真的了。

这个神经手术专业年会叫“TheAmericanAcademyofNeurologicalandOrthopaedicSurgeons”,今年将会在美国Maryland举行第39届,是一个在神经手术业界很重要的年会。主办方将其演讲名单已经贴在网上:NextMeeting。目测,无论此手术靠谱不靠谱,这次大会的其他演讲都只是些小绿叶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换头术了

早在年,就有个美国医生RobertWhite成功的将一个狗的大脑一直到了另个狗身上。术后的脑电图EEG显示大脑活动正常。

详细点讲,是将一只有两个大脑的狗的其中一个大脑挖出来,然后将这个大脑上的血管连接到了另一只狗的脖子上。然后看,这个大脑能不能正常活动。

这个手术的最重要的结论是,大脑,是可以移植到其他身体而不产生免疫排斥的。这个结果,鼓励了White那帮子人,在年,他又成功地将一个猴子的头(注意是整个头)安到了另个猴子的头上。但由于手术对脊髓的神经损伤无法恢复如初,术后这猴子从脖子以下瘫痪,除此之外,它的头部的五感却没有特别的问题。

当这个猴子醒来时,它立马将离它最近的一个医生的手指给要咬了,然后大家按死里兴奋鼓掌(木有人care那根被咬掉的手指)。

可惜的是,在术后的九天后,这猴子因为免疫排斥而死亡。

不过这也无法阻止这项手术成为第一次成功的头部移植。

这个成功的手术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准备下一个阶段:给人类做脑部移植手术。给身体残缺、但大脑健康的人换一个身体。可惜这事儿在当下的道德观中是不可能实施的。

这肯定是White临死前最大的遗憾。他在采访中说了一句话,可能是最简单地形容了这个问题:

Youaregoingtohaveamansbodyandamansbrain,sowhoisit?

有趣的是,White是一个非常虔诚的Roman天主教教徒。他相信大脑是灵魂的物理容器,人的灵魂并不在心脏、手臂或肾里。所以他坚信,答案是大脑的拥有者便是整个身体的新主人。

有些新闻、甚至维基百科也有说第一次换头术是在年在狗上实施的,但那此实际上不能算上是“换头术”,而是“换上半身术”。年,苏联外科医生VladimirDemikhov将一只小狗的头与前肢换到了一直比它更大一点的狗的后半身上,之后他还做了好几次相似的尝试,但所有的狗都指存活了2-6天。所以,既不是真正的换头术、也并不成功。

大问题一:怎么将脊髓连接起来?修复它让它正常工作?

让咱们说回第一次成功的换头术——White在猴子上做的那次手术——当时科学家们根本没有打算将其脊髓连接起来,呼吸也是通过外界仪器帮助的。在那之后,少有换头术实验,而且更少的实验再被报道,一方面是争议很大的道德问题;另一方面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到克隆上去了所以可能对这类实验“失去了兴趣”。但即使过去40年,没有人做过成功的换头术,这次事件的主角DrCanavero还是说现在的技术很成熟了。

且不说其他,最让我疑惑的是,现在临床上神经再生还是个难解之题,他怎么这么有自信能够将断裂的脊髓重新合在一起呢?这里让我非常的疑惑,所以我专门找了他在今年2月的SurgicalNeurologyInternational发表的针对融合两个人的脊髓的草案。

整个融合流程,叫GEMINI,一共包括四步(你没有看错,真的只有四步):

快刀斩乱麻地断离两人的颈脖子,尽量减少组织损伤(!!你在逗我吗?!!)

通过将两个脊髓的断面放置在一起,将灰质中的负责感知和运动的联络神经细胞们重新连接起来。(!!你TM的确是在逗我吧!)

在连接处上,通过持续电击(准确名词:electricalspinalcordsimulator**),刺激连接处融合在一起。

这里专门解释一下这个电击:连续一小时的低频电击(20Hz)会使一撮被切断的周边神经重生速度从8-10周增快到3周,年有人在neurosurgery上发表了在人类上实验的结果,然后发现重生速度也增快了,效果相似。但是,但是人家只是测试了周边神经啊!周边神经的再生和修复目前已经比较成功,但中枢神经才是大问题大问题啊!你这么简略就从周边神经跳到中枢神经,真的大丈夫吗?

然后,锵锵锵,神器——“胶水”——实际上就是聚乙二醇(PEG)和壳聚糖(Chitosan),看到这里,老子喷一口盐汽水到他脸上!就这两玩意儿!好吧,我也不了解神经再生,说不一定人家真是薯条和美乃滋那种极品组合呢(嗯嗯,真的很好吃,荷兰人都这么吃,包你忘掉番茄酱)。我专门去确认了一下这两货的“背景”。

聚乙二醇是一种常见的食品添加剂,用于糖果的包衣和软胶囊,还有给口服液增稠。的确,它也可以作为细胞融合剂,“可引起临近的细胞膜粘合,继而使细胞融合成为一个细胞”(来自维基百科)。其他作用大家可以自行搜索,我的化学很糟糕,但从我的理解是,大家对这货了解是蛮透彻的了,的确是个好用的万金油,但是...在神经再生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来说一下壳聚糖,呵呵呵,我就说这货怎么这么熟悉,之前有几年有些不法商家把大众当瓜货,宣传壳聚糖有减肥神效。减肥个锤子啊!这货是种农药啊妈蛋!啊,虽然没有毒,但被炒成节食良药完全是不科学的好么。对了,壳聚糖是从虾壳里提炼出来的。

呵。呵。我一个外行人真是被这简略的步骤弄得凌乱了。我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将脊髓两头用胶水黏一下粘住的。世界上这么多神经科学家,如果真这么简单,当大家都是饭桶吗?肯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要么就是临床上的科学家们一直都这么“简约却不简单”。

好吧,既然他说过整个实验将需要36小时、名医护人员去完成这些步骤,那让我们对他在6月的大会上做的详细的项目介绍拭目以待。

大问题二:剩下的百万个断裂的神经怎么连接?

就算真用那两种食品添加剂就将脊髓粘住了,这么多极小的断裂的神经怎么办?!

这里必须提到换脸术(facetransplant),直到去年,全球范围中有至少16次确认成功的换脸术,而从这些成功案例中不能看出,光是连接12条脑神经有多TM麻烦,繁琐。

而这位意大利医生居然承诺他会保证志愿者在术后一年后自主呼吸、还会学会说话、甚至走路。这要修复的神经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根据我的认知,在现阶段,换头术让人活下来,在现阶段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有的。但居然保证,术后一年后就能不需要外界帮助地自己呼吸、还会说话,甚至还会运动的健康康复。其他我觉得我这个水平可能谈不上什么,但是,要让换头术后的人重新走路,我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当然,我只是说现在我们还没有这样的技术。我坚信我们肯定会有的。

大问题三:如何解决捐献者身体和志愿者的头之间的排斥反应?

除了中枢神经的修复问题,还有个问题这位意大利科学家还没有回答拿什么保证能够解决,就是排斥反应。

实际上现在临床在这方面上有很优秀的技术,譬如ColourFlowDoppler(CFD)ultrasonography来监测术后体内血液循环的情况。如果有排斥反应,就需要摄取专门的药物消除排斥反应。但你要消除排斥反应的可是整个身体啊。大量摄入相关药物,能确保志愿者健康生存下来吗?

最后:向换头术志愿者致敬

但这里,无论手术结果如何,我相向那位俄罗斯的志愿者致意,虽然他肯定看不到就是了...

这位世界上第一名自愿愿意接受换头术的人类,叫ValerySpiridonov,今年30岁,是一名俄罗斯计算机科学家,他患有极其少见的遗传性神经疾病——脊髓型肌肉萎缩症——造成运动神经退化、肌肉萎缩、最后造成死亡。而他现在的病情恶化越来越快,越来越严重,他说:“我没有选择。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能有人会说,啊,说不定还有其他方法呢?譬如说装日本现在做的很好的赛博格技术,cyborg,用机械替换人身体的一部分,并连接大脑使其代替原本器官运动和工作,如四肢、甚至眼睛。这项研究固然在军事上也极受重视。大家感兴趣可以观看NHK拍摄的一个短片:[中文字幕]改变人类的赛博格技术。

但是对于这位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缩症的人,现在的赛博格技术并不适合他,因为他需要替换的是整个身体,因为肌肉萎缩,会影响很多基本的生存功能,导致死亡。

两年对我们身体健康的人来说很短,对他来说已经是倒计时。

整个换头手术的道德伦理方面,是让我觉得最惊讶的地方。就现在英国对动物和人类的实验所需要的伦理评审申请极其严格,也非常繁琐。英国在医学上有极多的里程碑或说非常有争议的手术和实验,但到今天,整个欧洲在医学,特别是在脑神经科学所涉及的伦理道德问题是非常紧张的。

大家可能会想讨论,术后“他”到底是谁,虽然按常理会认为由于大脑是A的那么连带的身体也是A的,但的确有个问题,他如果还打算要小孩,如果想通过自然繁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下一代却肯定带着身体B的基因。但身体现在的确属于A的了,这种怎么算呢?血缘这个概念肯定会逐渐模糊。

但对于科学界来说,这还不算头等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手术风险太高了,曝光率也过大。

照理来说,这种手术应该绝对保护志愿者的隐私,而且我简直无法理解,意大利相关机构是怎么同意在人身上实施这个手术的。在此之前至少应该要在临床上有一些少小型一些的成功换体再说吧?欧洲大陆的相关机构怎么同意的?而且这位意大利神经学家还是一个在Turin的神经科学研究机构的主任,这个手术要是不成功,别考虑还能不能正常生活了,就是要是病人在手术台上去世了、或是术后没有醒过来、再或者是因为手术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这位神经学家一定会名誉扫地,也会让神经科学界被贴上草菅人命的标签。

虽然科学家有时候很变态,但实际上大多数都是很可爱的,即使生物上会用动物做实验,但都抱有非常谨慎的态度,在最可能的范围内让动物不痛苦,并有非常严格的道德法律约束:我们不会浪费生命。每一个需要动物参与的实验都是仔细计划、有完全的准备。

从现阶段我能找到的这位意大利神经学家的计划细则,我认为还欠准备。两年后做这场人类第一次换头术,让这位志愿者的头存活下来,我觉得还是有些可能的。一方面这位意大利神经学家可能还有很多没有告知大家的手术细节、技术,有可能是靠谱的;另一方面两年还是不算太短,说不定有很多实验因为这个新闻而加速发布,一定幅度地推动整个领域。

但,我不相信两年后的手术后,这位志愿者能再站起来。

而且整个手术和之后的康复过程,很有可能比死还可怕。

但我想再次向志愿者致敬。尊重他的决定。真的是一名勇者。

在寻求真理的道路上,人类的进步必定是建立在个人的牺牲上的。科学家们本身就在牺牲自己的物质生活,也需要勇敢的志愿者让我们尝试,终有一天我们会成功,帮助更多的人。

生命多么的脆弱,伤害生命是很容易的,

生命多么的坚强,即使这么辛苦,也不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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